人的贫瘠首先是语言的贫瘠。语言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最表层特征、也是最后的防线。失语是最高级的惩罚。多年以后，是一整代人都患了失语症。不是不想说也不是不能说，只是说不出来了。只有退化了的舌头，萎缩了的唇肌，枯竭了的大脑，想起那些还能牙牙学语的年少时光里，竟没学着好好说过一句人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