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听我的,强巴甚至连看也不看我一眼,便扣动了扳机。砰!清脆的枪声在我耳边响起,紧接着,身后石沟里响起一排枪声,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山谷回响,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刺鼻的硝烟味,呛得我连连咳嗽。完了,我想,这群金背豺完蛋了。豺群还没有拐出山沟,还在猎手们的视野和长筒猎枪的有效射击范围之内,二三十支猎枪齐射,就像镰刀割麦穗那样,起码死伤百分之九十以上。我机械地站起来,朝豺群望去,奇怪的是,它们并没有像被镰刀割断的麦穗那样纷纷倒下去,仍好端端地站在哪儿,瞪着惊诧的眼睛,扭头朝身后张望。我当然不相信金背豺有刀枪不入金刚不坏之身,我也不相信那帮闯荡山林的猎手突然间个个都变成近视眼或斜视眼。我如坠云里雾里,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。这时,刀疤豺母呦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啸,那是奔逃藏匿的命令。霎时间,公豺和母豺分成若干个小群体,簇拥着自家宝贝幼豺,四散逃窜,有的钻进茂密的灌木丛,有的蹿出山沟外。砰!砰砰!站在我身边的强巴又扣响了猎枪,石坎里的猎手们也跟着打出了第二排霰弹。我这才看清,强巴和所有猎手的枪口都指向天空,霰弹打在树梢上,纷纷扬扬洒了一场翠绿的叶子雨。